处女有毒？第一次不能交给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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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写过的一个悲剧故事，大体是说某个闭塞的乡村里存在处女第一次不能交给丈夫的陋习，但一对纯洁的男女真心相爱，不愿意新娘遭受凌辱，终于酿成了双双殉情而死的惨剧。

一 极左极右，矫枉过正

在揭示处女情结的秘密之前，有必要回顾一下漫长曲折的人类性史。

（1）原始的生命细胞通过自我复制、新陈代谢延续生命、创造生命。最原始的生命表现是无性的。从单细胞的无性分裂繁殖到多细胞的生殖细胞专职化，这是进化过程中的重要质变。地球上现有生物物种约150多万种，其中只有1-2%的极少数原始生物还停留在无性繁殖阶段。生命演化主要归功于‘性’使物种繁衍、生存；继承遗传物质，同时又提供了变异的机会。

（2）在人类最初发展的200多万年，人类处于群婚杂交的状态。经过了100多万年的实践，人们发现近亲的子女多夭，原始人逐渐萌生了限制性关系的意识。

（3）随后人类进入了原始性崇拜阶段，原始先民普遍产生了生殖崇拜，即对男女生殖器、**、生殖的崇拜。在庞贝城废墟中发掘出来的壁画可见生殖神法罗斯正在称量他长至膝部的生殖器。非洲、印度、美洲……的壁画上男性阳具均显勃立。新疆石门子壁画上男性的阳具达一米多长。郭沫若说“祖“字即是男根崇拜的孓遗。印度还有呈交合状态的欢喜金刚。同时，那个时代*女不是羞耻的事情。公元前5世纪，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描写巴比伦神殿的“神圣*女”，即一个女人一生必须有一次去神殿，把身体交给第一个在她裙上投入银币的男人，与他同床以尽到女神职责。

（4）古希腊人显示了不加修饰的人性，对性持完全开放的态度，认为性活动如同游戏、运动那样寻常。崇尚却并不放纵性欲。灿烂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中就闪耀着性与美的色彩。

（5）古罗马**搞很多滥交、纵欲的狂欢节目，如花节、酒神节。他们的澡堂男女共浴，以至于澡堂变成了*院。这股**堕落的社会风气也是导致古罗马帝国覆灭的一大原因。

（6）古罗马帝国没落后进入了黑暗的中世纪。基督教对古罗马**风潮矫枉过正，圣经的新约称“性就是罪”，加拉太书称“情欲和圣灵相争”。而基督教神学之父奥古斯丁把性和原罪统一而一举奠定了基督教性禁欲主义的理论体系。教会利用该思想工具强行推行教士独身制以及苦修制，教徒出现欲念则用鞭笞、节食的方法惩罚折磨自己。到后期，基督教甚至开始反对婚姻，夫妻过性生活必须于静夜采用传教士体位匆匆了事。夫妻性行为至少还为生育这一正当目的保护着，那些脱离生育的性行为如同性恋，则受到残酷惩罚。有些美丽的女子由于具有性诱惑力而被诬为女巫，受到炮烙、投水，仅致死的数量就在5万以上。

（7）黑暗的中世纪之后，物极必反，又迎来了文艺复兴的曙光。文艺复兴蓬勃开展，首要任务就是光复人性，认为应该坦然追求性的激情和乐趣，打倒虚伪的教条。他们认为上帝既然不羞于创造，他们自然也不羞于接受。低领露胸的女装风靡于世，公开谈论性也毫不扭捏。神父马丁路德为代表的神职人员发起了宗教改革运动，使基督教分裂为天主教和新教。新教完全摒弃了原有的陈腐教规，修士修女都可以结婚，认为虔诚仁爱信仰上帝就能免除原罪，性是自然美好的事情。

（8）随后的16、17世纪，禁欲主义卷土重来甚至愈演愈烈，清教徒运动再一次残酷推行禁欲，采用酷刑、迫害等手段压制性活动甚至各种娱乐活动。严厉程度甚至超过了中世纪。

（9）18世纪欧洲又一次耽于**，*院昌盛，性变态如施虐、受虐狂、三人性爱横行。

（10）19世纪，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为了扼杀这股**风气，她取缔了上千个风月场所，禁止淫秽图书，包括莎士比亚一些描写性爱的剧本。除了性行为本身的不洁外，人们还竭力控制自己不能想不能说。当时的钢琴都用布包裹四条腿以免触动关于人腿的联想。诺亚韦伯斯特1833年出版了修改后的圣经，把性器官、性行为的字眼统统删去或替代。睾丸则称“怪物”，同性恋则称“可恶的不轨”。相当长的时期，手淫恐怖论甚嚣尘上，认为它会导致失明、不举和精神错乱。同时医生发明了限制**发育的紧胸衣，阻止**兴奋的**环来阻止性活动。

（11）20世纪60－70年代口服避孕药研制成功，电视录像等文化传媒开始发达起来，同时人们又回归了历史上的欧洲人文主义思潮，在这样的背景下，西方又出现性革命，妇女性解放，结婚率下降，离婚率上升，非婚性关系大增，公开婚前性行为，首次性行为年龄下降，少女妈妈，同性恋等。人们认为两性躯体和性行为都是正常的、正当的，不是污秽羞怯之事。谈论性技巧的杂志公然配图出售。

（12）性解放的20－30年后，由于紊乱的性行为瓦解了许多家庭，危害了健康，性泛滥造成艾滋病蔓延，故而又出现了性回归。许多学生现在高举婚后第一次的旗帜，坚决捍卫处女处男童贞。

在中国存在类似的螺旋反复，房中术、**经的盛行于世对应西方的性解放；而提倡“存天理、灭人欲”从一而终的程朱理学，类似西方的禁欲主义；大兴守宫砂和处女膜情结则对应西方的处女童贞。

二．处女曾被认为是有毒的

既然对待性的态度上人们一会儿放纵泛滥，一会儿保守拘谨，类似的，其对待处女的矛盾心理也就容易理解了。

其实，原始人并不喜爱处女。有的甚至厌恶、恐惧处女。

在婚前弄破处女膜的婚前仪式，在文明程度较低的原始民族中十分普遍。克劳雷《神秘的玫瑰》一书中，对此有详细描述，

一百九十一页：在波特兰和格莱尼格部落，通常由年老的妇女给新娘做这个手术，有时甚至请白人奸污其少女，以完成这个使命。

三百零七页：有时在婴儿期就弄破处女膜，但大多在青春期。

三百四十九页：在赤道非洲的玛赛地区，女孩子在婚前必须经过一次手术。在萨克斯族，贝勒斯族、西里伯斯岛的阿福尔斯部落，女孩的处女膜往往由其父亲在婚前弄破。在菲律宾群岛，甚至有一批人专门以弄破少女的处女膜为职。在爱斯基摩人部落，让女孩失贞乃是僧侣的特权。

在印度的一些地区，女人的处女膜则被迫献给木制的类男神像。罗马的婚礼上存在变体的类似仪式，新娘需要在普里阿柏斯神巨大的阳具上坐一下。

处女禁忌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流血带来的恐惧，原始民族视血液为生命之源，他们对月经十分困惑畏惧，更把第一次交合的流血看作某种精灵鬼怪的嘶咬所致。于是第一次便成了特殊的危险。

我还记得多年前看过沈从文写过的一个悲剧故事，大体是说某个闭塞的乡村里存在处女第一次不能交给丈夫的陋习，但一对纯洁的男女真心相爱，不愿意新娘遭受凌辱，终于酿成了双双殉情而死的惨剧。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男人形成了上述恐惧的对立面——处女情结呢？

随着人类文明进程发展，母系社会陨落，男权至上，古希腊家政学说，“情妇供男人寻欢作乐，妾伺候于左右，妻子生养合法继承人、充当管家婆”。莎士比亚作品中有如下言论：“我自己的东西难道自己作不得主？她是我的私有，我的财产；她是我的房屋，我的家具；我的田地，我的谷仓，我的马，我的牛，我的驴，我的一切。”

而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谈道，‘一夫一妻制从一开始就具有了它的特殊的性质，使它成了只是对妇女而不是对男子的一夫一妻制。这种性质它到现在还保存着。’‘正如文明时代所产生的一切都是两重的、口不应心的、分裂为二的、自相矛盾的一样：一方面是一夫一妻制，另方面则是杂婚制以及它的最极端的形式——卖淫’。

可以说，“最初的阶段压迫是同男性对女性的奴役同时发生的”，女性发展出对男性的身心依赖，沦为男人的私有财产，甚至是被物化、可以买卖的女奴。

蒲松龄《聊斋志异.莲香》：“既而罗襦衿解，俨然处子。女曰：‘妾为情缘，葳蕤之质，一朝失守，不嫌鄙陋，愿常侍枕席。’” 《林四娘》“妾年二十，犹处子也”，云雨毕，果“狎亵既竟，流丹浃席。”清王韬编的《淞隐漫录》：“探手入怀，婢薄拒之，曰：‘郎如有意，请以今宵。’……，既夕，婢果至。含苞初绽，真处子也。婢曰：“葳蕤之质，一旦已为君破，始乱之，终成之，是所望也。” 《西厢记》张生云：“春罗原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 崔莺莺则道：“妾千金之躯，一旦弃之。此身皆托于足下，勿以他日见弃，使妾有白头之叹。”

可见男权至上的社会大兴处女童贞与女性贞操，是因为女人被视为繁衍父系后代的生殖工具和男性的私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