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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2007-03-07, 03:12 PM   #1
No6814
傻la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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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lalala 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能陪你到老`

A
  殷家浩叫我色女,我稱他色男,提到愛情會異口同聲的說“惡心不你”的一男一女,常做的事就是經常遊蕩在不同的BBS上,裝成陌路人相互吹捧,私底下偶爾相互取笑。
  我一直把我和殷家浩的關系定位爲藍顔知已。所謂藍顔知已,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是男密友,就是那種比一般朋友更進一層關系,但又不可能發展成愛人的男友。高興的時候,殷家浩叫我小楚楚,我叫他playboy。拒說早在中學時代,他就已經是浪蕩子弟并成爲浪蕩子弟中的風雲人物:紮無數個耳朵眼,穿鼻洞,用圓規改裝牛仔褲,挑出線頭,東破一塊西破一塊。腰間一條銀鏈橫挂了錢包和手機套,零零碎碎地胡亂塞到屁股兜裏。 酷斃了!殷家浩形容起來的時候兩眼放光,可是無論他怎麽描述我都不能夠在腦海裏勾勒出他曾經的形象,如今的殷家浩是溫文爾雅的男子,穿天藍的棉襯衫配黑色的西褲。在熙來攘往的步行街上開着一家叫“藍色冰點水”的酒吧,以此來虛度光陰。
  我還記得我們相識那天的情景,那是我剛到北京的第一個冬天,天下着雪,我患了很嚴重的感冒,一個人去醫院檢查,人在異鄉的凄涼使我的心情變得異常的糟糕。
  從急診室出來,我在醫院的院子裏蹲下來玩雪,裹了雪球到處亂擲,因爲一時失手,手中的大雪球扔向了一個低頭走路的男子,準确無誤的滑進了他的脖子裏。
  看着他因氣憤而差點變綠的臉,我突然間很不舒服,用沙啞的聲音反對着他吼:“怎麽了?扔着你又怎麽了?誰讓你往那兒站了,沒長眼睛啊?”
  他一定沒有想到我居然是這樣的反應,嘴巴張成O形愣在那裏。就這樣,我們居然成了朋友。
  之後的每一年冬天,盡管天空隻是飄着丁點小雪花,殷家浩都會不解恨的拉着我去打雪仗,仿佛是要報當年的一球之仇,每每他會烊裝咬牙切齒的怒視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霸道的沒心沒肺的小妖女。
  B
  殷家浩說話很有自己的特點,喜歡誇張的書面詞語,幫了别人一個小忙就能手舞足蹈,你看,我很偉大吧?我很善良吧?如果聽到有人沒見過《大話西遊》時表現出來的表情就是,好像呆在地球上不知道人是長什麽樣子似的。殷家浩是個很張揚的家夥。我也是。于是我們兩個家夥就成了一個團夥。
  不談愛情與單身男人做藍顔知已實在是件不可多得的快心之事,我們就像是兩個光潔的玻璃球,用各自的光澤照亮彼此越來越枯燥無味的生活,但即便碎成粉末,他還是他,我還是我,接得再近也還保持着0.1米的距離。從來我都是這樣想的。
  我們在酒吧裏吊帥哥泡美女,大聲說話大口喝酒。我對他常用的詞語不外乎就是什麽纨绔子弟,花心大蘿。貪戀美女的他,經常伸長脖子在街上瞎逛,尾随美女意欲搭讪,遭到拒絕之後從來不會覺得郁悶。
  我是個剛大學畢業的高級的無業遊民,靠寫愛情故事爲生,很多有經驗的師兄師姐們告訴我寫愛情故事最重要的素材來源就是要談戀愛,他們說切身體驗之後才能寫出真正感人的文字。于是我不停的談戀愛,不停的失戀,受了傷害眼淚都還沒抹幹,看到有點修養有點底蘊的帥哥又會垂涎三尺。
  殷家浩因爲一個雪球而成了我在陌生城市裏最堅實的後盾,他幫我客觀分析男人的本性,給我出謀劃策,比如與男朋友相處時要注意些什麽問題,情人節應該送男朋友一些什麽禮物最好等等。有時候他也會幫我改故事,指出哪一個故事的結局老套了,哪些地方又出現情節不合。
  C
  我們坐在“藍色冰點水”裏談論進來的某個神情落寂的人,想象他們的故事,和繁華背後的寂寞靈魂。衣着時髦的端着高腳酒杯坐在熱鬧卻灰暗的地方,像風景一樣被人欣賞,他們的眼神是無所顧忌的,那些十指和雙唇上塗着深冷的顔色的女子,常常會讓人覺得神秘。看他們熱鬧着,落寞着。不是陪襯也不會是主角,隻是一個路人,暫時停留。
  在酒吧裏寫字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但是我想,若不是因爲殷家浩,我大概也找不出任何雅興,殷家浩說我是在玩物喪志,在數字英雄旗下做一份很時髦的差事,閑得發慌的拿着可以任意揮霍的用腦汁換來的鈔票。我從來不存錢,領了稿費就瘋狂的去買時髦的衣服昂貴的香水,所以有時一兩個月賣不出文字的時候,我就變得很窮,每天跟着殷家浩蹭飯,他樂意做我的長期飯票。
  那天我們就坐在臨門的最後一張桌子旁,很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嫌疑。當那個吐着煙圈的男人走進來時,我倆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絆了個趔趄,但絕對不是因爲帥的緣故,是因爲他也跟我一樣用華碩的筆記本,并且在我經常坐的那個窗口位置打開來寫字。殷家浩說:“賭一把吧,他一定會像你一樣叫一份什麽也不加的咖啡。老規矩,誰賭輸了就親誰一口。”
  最後,我的吻重重的落在殷家浩的臉上。得意的笑容在他英俊的臉上一圈一圈蕩漾開來。毫不懷疑,殷家浩有着非同常人的洞察力。無聊的夏天,我們就靠這樣的遊戲來打發彼此悶熱而漫長的午後。
  我經曆過不少愛情瞬間劇,他不介意做我和别的男人的第三者,回來後來不忘恭維幾句,哎呀呀,那個什麽來着的,隻那眼神都夠你愛的了。
  D
  一家出版社約我寫一部半自傳的長篇,殷家浩知道後毫不含糊的舉雙手贊成,說如果是自傳體的話,那他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員。
  冬天再來的時候他不再拉着我出去玩雪,盡管雪下得很大,據說是北方近年來少有的降雪量。殷家浩每天坐在酒吧裏,放無印良品演唱會的DVD,反複聽其中的一首叫做《陪你一起老》的歌:我隻是難過不能陪你一起老,每天都能夠看到你的笑,少了個依靠,傷心沒有人來抱……那些歌詞我聽得都快背下來了,有些淡淡的傷感。
  我沒有太多空閑去管有些異常的他。我的小說以日進萬字的速度進行着,卻一直都沒有想好結局,我催着殷家浩,天天不厭其煩的讓他和我一起設想,我說要不這樣吧,領了稿費咱們五五分成。這次殷家浩卻不知怎麽搞的,變着法子試圖搪塞我,就是不給一點意見。
  “幹脆這樣,寫你在别的男人身上繞了一個又一個大圈之後,最終還是踏回原地來愛上了我。”他把懶腰伸到一半的時候停在半空,突發奇想。
  “惡心不你,這麽老套的結局你都想得出來。”我不屑的看着他。
  天氣就這麽漸漸的轉暖,春天不約而至。不久後的一天,殷家浩突然說要去美國玩一趟,讓我給他照管酒吧,我問什麽時候能回來,他笑着說,要麽很快,要麽永遠消失。
  殷家浩去了好幾天都沒有給我消息,我想他大約是在美國玩得得意忘形了。
  E
  2003年的4月1日,接到殷家浩從美國打來的國際長途:“色女,我在你小說中的結局我已經替你想好了,我10分鍾之後進手術室,如果晚上沒給你電話,你将面臨并不擅長的悲劇。但如果我下來了,我希望你用我上次提供給你的結局,因爲那是我一直以來所想要的。”
  我笑起來,我知道是愚人節,我說殷家浩,都什麽年代了,别再玩這種老土的遊戲。惡心不你!我還沒緩過神來,電話已經挂斷了。
  我打開電腦給殷家浩發郵件,我說色男,你居然敢這樣愚弄我,看回來我怎麽收拾你。
  然後我去各個網站的首頁看新聞,卻看到了撲天蓋地的顯示香港巨星張國榮跳樓自殺的頭條,我對着電腦自個兒發笑,我想這些人過愚人節越來越離奇了,居然有人拿生死來當賣點。可是越看下去,我越不覺得是個玩笑。
  4月2号,各大媒體,電視電台紛紛報告張國榮跳樓自殺的事件,我坐在電視機前,看着鳳凰衛視裏的現場直播,久久的說不出來話。我瘋狂的打殷家浩的手機。裏面的聲音在機械而沒有味道重複: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如需留言,請撥1259,我在電話裏面逛吼,我說殷家浩你這個混蛋,我一個人很寂寞,我說你回來,你快回來。
  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這一年的春天和每一年都一樣,到處鮮花盛放,小區的花牆上開滿了粉白的薔薇。棉絮一樣的楊花白白地像一大團一大團的雲朵漂浮在空中,樹上的玉蘭花香溢滿了整條人行道,酒吧每天都籠罩在花香中,還有那海棠,風一吹,整個城市都落滿了花瓣。高出去望的時候,四處都是綠得心癢癢的梧桐。那麽高高大大地在春風中搖曳着。手掌形狀的葉子有着掌紋一般的脈絡。反正,滿世界都是一片生命的顔色。
  這一年的春天還發生了幾件大事,兩會開完了,美國真的就對伊拉克動起武來了…… 這個多事之春,非典型性肺炎肆虐在南北大地橫行撒野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出緻命的原因,黃土地上到處飄着白醋的芳香。我也開始像那些小心翼翼的人一樣戴着口罩上街,讓自己不往人多的地方鑽。我開始若有若無的想念起殷家浩,我想要是他回來看到從來不拘小節的我也變得如此謹慎,一定會笑得直不起腰來,然後對我說,小楚楚,惡心不你。
  F
  我站在陽台上寂寞的喝一杯果汁,那種落日一樣顔色的果汁,一隻烏鴉突然撲棱着從杯子邊緣飛出去,杯子跌在地上,變成無數晶瑩的玻璃,落日的顔色濺到我的小背心上。我赤着腳,踏過無數的晶瑩,不能自控的叫出殷家浩的名字。
  我一直等到太陽升了好幾次又落了好幾次,我的電話從此沒再響過。
  幾天之後,一個戴眼鏡的夾着公文包的男人找到我,我讨厭極了這個贅肉橫生的家夥。他從包裏掏出一些東西之後對我說:“我是殷家浩先生的律師,他委托我如果今天接不到他的電話,務必把這些東西轉交給你。”
  我接過來看,大大的“遺囑”兩個字刺疼了我的眼睛。上面寫着把“藍色冰點水”轉給我的有關事宜,還有一封莫名其妙的英文信。密密麻麻的字母螞蟻般爬在藍色信紙上。
  我在電腦上弄了半天,按照字母與空格鍵的提示,用智能五筆輸入法一個鍵一個鍵的敲完,屏幕上出現了一串這樣的文字:“小楚楚,當你看到這個東東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你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還記得在醫院裏遇到你的那一天嗎?醫生就對我下了死亡令,愛和快樂能夠讓我活這麽久,我想我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你陪伴着的三年時光算是賺來的,我快樂是因爲心有所屬,喜歡冬天,那是因爲下雪的時候路面很滑,可以牽着你的手,一路的笑着走過去,給你溫暖。
  你記得不能流淚,你應該是快樂的,如果我不離開就讓你每天都高興的話,我情願留在世上,但是你知道的,這些事情,并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不像你寫故事那樣,可以任由你操縱安排。
  我最後的願望就是,你能找一個愛你疼你的人,天天牽着你的小手去逛馬路,下雪的時候你們去打雪仗,一個又一個的冬天。直到永遠。還有,遷就我一回,在你的自傳裏面我一直都想做主角,你答應我好嗎?
  我隻是難過不能陪你一起老。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你的笑!
  ……
  我在自己的胸膛裏,聽見了怦然破碎的聲響。疼痛很清晰的像海藻一樣蔓延開來,将心揪得氣若遊絲。除了沒完沒了的淚水,我還能怎樣?或許有些愛,不到生命的盡頭,是不能說的,就算說了也會被當成一句玩笑。我知道,不管自己是不是同樣沒有覺察地愛了他這些年,最終的結局都已經确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這個愚人節一點也不好玩。
  G
  那部轟動整個城市的小說由悲轉喜,最終,殷家浩成了我的親密愛人,出版社一下子跟我簽了三個書稿。這本書讓我一下子名利雙收,鮮花和掌聲紛至沓來。可是我不快樂,非常不快樂。簽名售書完了之後,我把我的手稿全數燒給了殷家浩。我說殷家浩你混帳,我說你爲什麽要給我安排這種出人意料的結局,讓我一個人承受。我的淚随着飄舞的灰燼飛灑,風一直吹啊吹。
  沒有人再罵我色女,沒有人再叫我小楚楚,沒有人再跟我打雪仗……我很寂寞。
  有時候我多希望我自己的愛情或者人生隻不過是我寫的一篇小說,那樣我就可以把一切不完美的,再重新安排設計一遍,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設計一個人和自己彼此深愛,從一開始就不分離也不放棄。許一個地久天長的誓言愛到永遠。我對酒吧裏的員工說,老板舍不得美國紙醉金迷的生活,不想回來了。我依然坐在以前愛坐的那個位置上,看來來往往的過客,對着電腦顯示屏發呆,反複的聽無印良品的《陪你一起老》。一個人喝酒,酒精是遺忘的替身。我依然不動聲色的生活着,一成不變。
  隻是,當《陪你一起老》的歌聲在夜晚和着酒吧裏暖昧的燈光慢慢飄起來的時候,我聽着聽着,就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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