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A

查看完整版本 : 左手抽烟的女人


坠~遗失的人
2004-12-22, 10:10 PM
2003年初秋。济南。历下路,豹吧。
第一次看见SEMICO,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走在街上,她的回头率肯定不会低。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像她这样沉稳又不失气质的女人实在不多。
她抽的烟我第一次见,桔色的外壳,桔子的香味。和她说的第一句话:“请问你这是什么烟?”
她抬头看我一眼:“女士的,不适合你。”
我微笑着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那晚我发现,她一直用左手抽烟。

很奇怪,第一眼后,我就很喜欢她,她的眼神里仿佛写着很多故事,还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SEMICO举着一支科罗娜走向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荣幸!”
她给我要了喜力。
奇怪于她对我的信任,也许只因为她知道我是一名记者。
我笑着对SEMICO说,你应该是种极品,而你这种极品应该是有个人用心来疼的。她却笑笑说:爱情对我来说,也许是一个奢侈品。
后来,她告诉我,事实上,她身边不乏追求者,可她总是与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那晚,在这座城市的酒吧里,SEMICO喝着科罗娜,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那一年我不到24岁,是一个女人最光彩耀眼的时候。在许多人眼里,我是过得幸福的。大学刚毕业就分配到一家效益很好的单位做文员,工作很轻松,薪水也还过得去。男友,爱我,也事业有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温馨的家,等着娶我过去。就连四位老人都对我疼爱有加,我一直感觉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24岁生日的第二天,我结了婚,婚礼热闹非凡,是我喜欢的欧式婚礼。但我总在潜意识中觉得我的人生不是这么波澜不兴,我的生活不是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现在想起来,或许真的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在网上遨游,但我没有QQ,也不进聊天室,因为我总觉得那是小孩子的游戏。一天,通过同学的介绍,我闯进了搜狐同学录,找到我的大学,在里面留下了联系方式。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知道我是谁吗,老同学?”
“你???嗯……对不起,时间长,有点忘记了!”我实在辩认不出是谁的声音。
“拜托,我是同桌啊!!!”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总觉得你的声音有点变了呢!同桌你好啊!”
然后就是两人的会心大笑。那天,我们在电话里谈了很多,后来他给了我他的QQ号,约好晚上在网上再聊。
我没有QQ号的,但是那天放下电话,我立刻就去注册了一个QQ号,一个为他才开通的QQ号。

他叫大禹,是我大学同桌,如果不是我的傻气和固执,也许我们会走到一起的。那时我们都刚入到一个陌生的学校,被老师安排坐在一起。开始,大禹有说不完的话,有讲不完的小笑话,还有搞不完的小恶作剧。

后来有一段时间,他不再多说话,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总对我躲躲闪闪。我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在书包里发现了一封信,确切地说,是一封情书。在自习课的时候,我当着他的面看了那封信,那时我并不知道是他写的,直到结尾处看见了他的名字。

我斜眼看见他的脸红了。看见他的一双忐忑不安的眼睛时有时无地跟着我。那一刻,奇怪的是我拒绝爱情,轻轻地叠好信,轻轻地放进书包。
大禹,有些许的尴尬,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后来,我总对他报以安然的笑,而他,面无表情。后来,我们成了异路,他不再是我的同桌。

大禹变了,在我的眼里,他变得不太爱说话,变得爱学习,毕业后他还考上了研究生。我们也就此结束了同学的旅程。

再次在网络中遇到大禹,我很兴奋,那毕竟是多年的友谊。自那以后,大禹会时常打电话给我,聊着大学的事情,聊着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我没有问过他的爱情,我怕,我们之间因为爱情而有些阻隔。他也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问原因,不说有不说的理由。

后来的半年多时间里,上网成了我们每天的必修课,虽然没有约定,我们也能够彼此在网上找到对方。他也依旧和我开着玩笑,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在我的脑海里,他已成婚有子。他在邮件里给我发要命的大话西游版情话,那也是我最喜欢的。“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珍惜。……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前面加上一个期限,我愿意是—— 一万年!哈哈……”我动了十秒钟的心,然后告诉自己,这只是玩笑。大禹向来是爱开玩笑的。

是的,这只是玩笑。在我去深圳出差的时候,证实了这一点。大禹带着妻子,妻子已有身孕五个月。

大禹和妻子住在一片环境优雅的别墅里,那里有大大的一片树林,满地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像踩在软软的棉絮上;那里的风很柔,轻风拂脸是那样的温暖。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同时我也明白了,和大禹的这样一种友谊,需要永远珍惜!

但是,有人不明白!

SEMICO吐了一口烟对我说着这最后一句。我迷惘着!这个让我第一眼就心动的女人,一定有着让我心动的故事。我想爱一个人,应该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好象早晨醒来的时候,走到客厅前的大玻璃前,对着阳光,用杯子装满水,清清凉凉地喝下去。你的身体需要它。它让你感觉自己的健康和愉悦。你以此认定它是个好习惯。所以愿意日日夜夜重复而不感觉厌倦。

这段话是安妮宝贝说的,也是SEMICO对我说的。只是SEMICO还加了一句,有时,爱一个人是复杂的,不习惯的。

我不晓得她说的那个不明白的人,是谁?我问SEMICO,她说累了,要回家去休息,然后留了一美丽的背景给我。我注视着她的右手,有些许僵硬,藏在一只长长的袖子里,像藏着一种痛苦。

那晚之后,我突然非常想念这个叫SEMICO的女人,不知为什么,眼前老是出现她美丽的影子,忧郁的眼神,还有她那没有讲完的故事。我以为像我这样一个人,注定是要独身漂泊的,可是现在,她却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地占据着一隅。原来,有些感情是如此轻轻地来,如此轻轻地被藏在心底。我决定呆在这个城市,因为想听完那个只属于SEMICO的故事。其实,这不是唯一的理由!

我是迫不及待地接听那个电话的,虽然是第一次接听。她约我去一间叫“烟如云”的餐厅酒吧,她请客,我买单。

我没有急于去问那个故事,尽管心里十分期待。我只知道想讲故事的女人一定不需要别人去问她。SEMICO还是抽着那盒桔色的烟,后来我知道那烟叫美国桔子。

SEMICO说,你特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对吗?我说,不,你乐意说我就愿意倾听。好吧。

这世界,只有感情是自私的,不分男人女人。这世界也只有感情是最伤害不得的,不分男人女人。从深圳回来后,大禹经常打电话给我,聊一些生活中的事,还有他那份就要做父亲的喜悦。我默默地听着,也用心感受这样一份快乐。有时,会笑,我先生便会眼睛斜看我,那里有我读不懂的忧郁和一种渗透后背的冷。

先生对我仍旧很好,似乎更加倍地对我好。但我发现他却常常望着我,一言不发。他更学会了喝酒,甚至常常一个人喝醉。那时,我以为他有了外遇,我小心眼地这样想。他买了几条“蓝美人”,说,呵护好“蓝美人”就能呵护好爱情。我笑,带下两滴泪。

初春,沙尘的天气,一个人在家无聊地呆着。这一夜,他未归,我在寂寞的等待中渡过了漫长的一夜。给鱼儿换水,喂食,一共做了四遍。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死了两条“蓝美人”。我把它们摆在茶几上,看了看,然后扔掉。先生打来电话说,昨晚和朋友喝多了,手机又没电了,所以没有告诉我。我说,“蓝美人”死了,他沉默,问怎么死的。我说,也许是太冷了吧。他挂了电话。

后来,因为开会的原因,很忙,天天要加班到十一二点才回家。那天九点半到家,他正看着书,看我进屋,没有像往常一样问候回来了,也没有问我晚上吃的什么。他的脸很沉很沉。我突然很想哭,很想找个角落哭。

那晚,只有一种气氛,紧张。他说,有人打电话找你。叫大禹。
“他是谁啊?”
“同学。”
“结婚了吗?”
“结了。”
他冲我翻了翻眼睛,然后洗澡去睡觉。我也恨恨地斜他一眼,因为我无愧。

也许是报应,很奇怪,我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也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他的手机来电显示上写着:孙晓丽。美丽的丽。
她先说的话。“阿路,干什么呢你?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啊?”
“对不起,宋路在洗澡,不能接听电话。”
“哦~~~~没事,不好意思。”孙晓丽绝对是匆忙且慌张地挂了电话。

我没有告诉他,宋路,有个叫孙晓丽的人打电话找他。觉得没有必要,是他在背叛!

真正的爱情是无法像银行利息那样用数字可以算计的清楚的。就像有些事,并不是都有原因和结果的。

暴发一种冲动只是一转念的事儿。5月29日,晴,风温和。宋路比我走的早,等我收拾东西想出门时,发现门被从外面锁着,我的手机没了,家里的电话被拿走,口袋里没剩一分钱。我知道,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面包,火腿,矿泉水,在餐桌上,不过,我没有吃。

宋路回来时是晚上十点多。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孤单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你在干什么,宋路?”
“惩罚你的背叛不可以吗?”
那一刻的宋路变得让人不可思议,我不认识。他的面目甚至狰狞。
“我没有!是你在背叛!”
“胡说!是你先背叛的,你和那个叫大禹的男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
我突然间就笑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猜疑是这样伤人。
“既然你认定这样,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如果我的背叛可以成为你背叛的理由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宋路,你真傻!”
“我傻?我是太傻,居然相信你这样一个人,一个爱着别人的人!”
“呵呵……好了,我们不要吵了,冷静一下吧。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宋路不答我,我便穿衣走向门口。他一把拉住我又推一下,我的手腕没有防备的支在墙角上,喀的一声响。

我终于感觉到浑身无力,倒下去,那一瞬间,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日子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我要离开,离开。

宋路熟睡了。我忍着痛,安静地收拾好东西,在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宋路,没有去吻他,只是有一丝轻蔑的微笑浮上脸庞,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因为,我赢了。

手腕还在疼着,不能动,我没有去医院,因为那以后的二个月里我不想见人。后来,它成了残废。我离开了上海,来到济南。我的银行卡里有宋路源源不断汇来的钱,我知道他一定后悔,钱,只是另一种补偿。可惜,我一分也没花。

SEMICO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有点疼,不!是很疼!!!我也终于在心痛间明白,她为什么只用左手抽烟,原来那右手里真的藏着这样一个让人神伤的秘密。

SEMICO说,现在的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着床头那个插满了花的花瓶,凄艳的红玫瑰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些事某些人,房间里隐隐地流淌着一段段伤感的歌曲。

我知道,SEMICO曾经飘在天空里,很高很高的天空里,最后却因为太高而摔得血流不止,带着伤口,离开背叛的城市,现在唯一能收容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影子。

我没有说话,只拥了拥她的肩,她抽动着,趴在我的怀里哭。

后来的一个月,我陪着SEMICO,一起去咖啡厅,酒吧,超市,商场。我的心里总被一些异样的东西占据着,那时我不懂它到底是什么。不得不离开的日子里,我有许多话要说,我不得不承认,那是说给SEMICO听的我们之间的话语。我把它们发在网上,希望她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情。

有一段时间,或者说是一直以来吧,终于她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于是在她的心里,大约已经给我下了另一个定义:我就是一个藏不住话且内心世界非常复杂的男子。而这样的结果呢,不过是换来她越来越多的对我的思念。我笑。思念的结果,总是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这,也是她常常对我说的话语。

SEMICO的文笔也不差,甚至有时在我之上,我们在同一个论坛里游荡着。她的文字,我静静的阅读,从头到尾,知道她又一次的哭泣。我说我会心疼她的眼泪,我对她说,有些过程总是要经受,有些付出总是需要代价。她的回复有时就简单的几个字,我明白,我懂得。回复的时候经常在深夜。

每次我都抬起头轻叹一口气。不知道SEMICO会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可以安然入睡了?

有一次在QQ里,她问我,你可以来济南常驻吗?我反问她,那么你可以来北京常驻吗?SEMICO沉默了许久,给我发来一个笑脸。


结束语:
2004年初秋。济南。历下路,豹吧。
SEMICO在那间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酒吧里准时出现。她穿桃红色的上衣,今年最流行的。她还是抽桔色的香烟,我最怀念的。
她笑着问我:“真的来接我了?”
我笑着说:“不来接你还能接谁?”

这些话散落在清凉的空气里,它的保质期是一生一世。

Emma
2004-12-23, 05:16 PM
我想我的心太乱 麻木了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也许我老了吧:mad:

坠~遗失的人
2004-12-25, 11:55 AM
不是吧你,那么容易服老呀你!
更何况一点都不老,居然说出这样话来,怎么呀!!!!对自己没信心了呀!

未注册
2005-04-17, 09:25 PM
不知道看的到不。

上帝禁区
2005-04-18, 12:03 PM
唉!感情,太微妙了!!

梅丽芸
2005-04-19, 09:14 AM
KLJDAJKFDJKLDFSKJLDSFKJSDFMDVSIOUREMKDFLKNM4DSVLNK

光爷
2005-04-19, 09:20 AM
系乜来架?

Emma
2005-04-19, 04:08 PM
事实是他老公毁了她一切 也成全了她的现在

养猪专业户
2005-04-20, 11:22 AM
我是左手抽烟的男人

rebercca
2005-04-20, 10:11 PM
这世界,只有感情是自私的,不分男人女人。这世界也只有感情是最伤害不得的,不分男人女人。

我在等你~~~
2005-04-23, 01:37 PM
我不会抽烟,
如果你喜欢,
我会学会用左手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