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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 没有硝烟的“塞班岛之战”


可爱梦儿
2005-09-28, 08:35 AM
  短暂的安静,迷彩军装消失在小丘陵的侧面,草叶遮住了部分视野。倚在一堆灌木后,掩护自己的侧翼,不要轻易地去观察敌人,因为观察镜在阳光的反射下是很好的射击目标。

  最恐怖的不是被打中,而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中。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儿,但你旁边的树木却被打得“砰砰”作响。

  前进,必须前进,停下来一定会被流弹打中,有的时候即便中*,也希望是胸前而不是背后。我左手扶地,*托顶在右边肩膀窝里,手指还在扳机上,猫腰突进,子弹“嗖嗖”飞过,足足100多米后,我们小队一人阵亡,一人重伤,严重减员。我已经迂回到了碉堡的侧后方。

  我看见在碉堡的木板后,一支黑黑的*口正指向我的方向……

  不是诺曼底,不是北非,也不是莫斯科城下,这是“匹特搏杀场”。

  我们比马小军幸福

  看看一个战壕里互相救扶的101空降师506团E连的兄弟们,看看清脆的MP40和硬朗的M1伽兰德,看看空降兵衣领上别着的雪山花。每个电视机前号称“军迷”的年轻人都在咽着口水,摩拳擦掌,这其中大部分人能跟你宏篇大论地谈克劳塞维奇,讲讲隆美尔,甚至各国军歌也能朗朗哼唱,但是他们却没有趴在战壕里和兄弟们生死与共的经历,他们也没有机会在*林弹雨中跃身而起把军旗插到对方的阵地上。

  就像王朔《动物凶猛》里的马小军同学一样郁闷,马少没事就惦记着穿着锃亮的马靴、开着坦克和侵略者一番血战,然后吊个胳膊挂点彩迎着女同学们的鲜花和朝阳回到祖国。我们比马小军同学幸福得多,因为他的“英雄梦”到头也就是穿着老爹的军装对着镜子敬个礼,说不好弄坏了还得挨顿揍。而我们却能够在“匹特搏”中实现我们的梦想。

  高仿真的“战争游戏”

  “匹特搏”是英文PAINTBALL的音译。PAINT的英文原意是指“油漆、颜色、涂料”。BALL的意思是“球”。匹特搏就是以特定的击发器作为“*”,以特定的彩球作为“*弹”的一种对抗射击式的体育娱乐运动。

  比赛场地大概在600平方米到几百亩不等,上面地形起伏,植物茂密,战壕、堡垒、断墙、铁丝网和汽油桶等有多少用多少,玩匹特搏运动的军迷们对于这些战场环境的要求是:只求真实,不求干净。

  军迷们的标配是全套迷彩服,军用胶鞋,安全的匹特搏面具,和采用压缩二氧化碳气体作为动力的射击武器,配安全环保不伤人彩弹。主要玩法分为夺旗,或是固定时间内消灭敌人数量等几种玩法。比赛过程有裁判负责监督,一旦有队员被击中“致命位置”将失去参赛资格。

  由于是团队在户外地形的射击运动,因此很多军迷们将书本上看到军事战术运用到这项运动中来,极大地增加运动的趣味性。比如快速突击、大范围迂回包抄、波浪式推进等,甚至个别成熟的战斗队员之间已经不用语言交流,前哨队员举右臂上伸握拳表示小队暂停,待观察无问题时则前伸示意前进。

  这个游戏最早起源于美国,设计压缩气体射击颜料弹原本是为了给建筑物和动物做记号,后来逐渐被热爱军事的年轻人接受,逐渐发展成热门的时髦运动。大约10年前的《世界军事》上曾对美国年轻人的这项军事运动做过详细的介绍,好动的美国人甚至把它发展到城市、海滩、树林之中,形成了“巷战”、“登陆战”和“山地战”等多种新玩法。

可爱梦儿
2005-09-28, 08:36 AM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在开始的时候,大家总要有一段互射时间,这种*分为*身、压力罐和彩弹罐三部分,有个别弟兄选择的武器,压力罐在*身下面直立,这就导致射击点明显过高,玩过三角洲和CS的人都知道,射击中最爽的莫过爆头,尽管规则不允许这样,但你在射击中暴露身体部分过多,就极容易让别人爆头。

  由于很多人是刚刚玩这个运动,所以在兴奋状态下的大家把比赛之初制定的中路掩护,迂回包抄的计划全忘了,只是盲目地开*。压缩空气很明显的后坐力,而且*身重心偏后,导致*口容易跳动,再加上没有准星和标尺,精确度基本等于扔石头,必须自己估计抛物线和弹着点。

  对方利用汽油桶和小木屋等工事的掩护,逐渐前压,到处是“砰砰”的发射声,在对手的压力下,我们成了被动防守的一方。背靠在一棵大树上的我,只是稍稍露出了左臂,结果一发彩弹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肘关节麻筋处,虽然只是由明胶和甘油制成的球状胶囊,但挨一下仍然很疼。好在裁判没有发现这点,否则可能当场判我出局。“让你们当面打都打不中,这么远竟然蒙上了!”我使劲揉了揉关节处。

  在我们防线的右侧有一处高坡,上面有一个较为宽大的碉堡,如果拿下这个碉堡,就可以用火力控制全部战场。我们注意到在碉堡土坡的外侧有一道深沟。

  我们决定用二战中隆美尔的“右勾拳”战术,后撤拉开对手的纵深,然后大范围机动掐断对手退路,到底都是军迷,大家很快理解了意图。我们边打边撤,这时已经减员两人,这两个兄弟都是从高处往后跑,结果背后中*被判出局!哥俩下去还愤愤不平,丢人呀!当年人家斯巴达克大战克拉苏,全军数万人牺牲只有8人是背后中剑,这两兄弟的牺牲让人看得跟逃跑时被“击毙”一样。

  在右侧的深沟里,我和另一人正在迂回,里面植物相当茂盛,脚下没有上面那么多散落的彩弹,估计这条路少有人走,也少有战斗。但是地形非常不利,一旦对方在沟边上发现我们,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我们运气不错,尽管脚底下被植物绊了无数次,但我们已经相当接近碉堡了。

  这个时候的紧张是难以形容的,因为我们已经是在对手的身后了,而头盔又遮挡了两侧视线,导致我不得不经常转身观察,而且自己的呼吸声和耳朵与头盔的摩擦声让我很难听清侧翼是不是有人过来。我发现碉堡里有人,通过木板的缝隙,我们能看到他在远侧,奇怪的是却没在开*。“这就是传说中的狙击手吧?”我们紧张地一点点向碉堡靠近,边走边观察,偷袭也是需要胆量的。

  *声响过,这位兄弟被判出局,我们控制了碉堡,然后从敌人的背后开火,没几下对方就坚持不住了,而我们正面的人也借机反击。最后阶段,我们又损失了一位“四眼”兄弟,他在对一个离他很近的对手射击时,居然连续5发未中,打光了所有子弹,在绝对优势情况下被对手干掉,这种人即便活了下来也要送“军事法庭”,是不是内奸他的动机很让人怀疑。比赛的结果是我们胜,但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惨胜。

  在更衣室,已然一身汗的大家还在兴奋地叙述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家一致感觉这次有点像二战中消灭小日本的塞班岛之战。这时我们看到那位被我们干掉的狙击手在和他的朋友们抱怨自己因为忙于给女友发短信才被人偷袭的,果然是“儿女情长,英雄命短”呀。